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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最近的“历史国民收入核算”看中国经济的历史沉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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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:

此时我们对“我的世界1820”都比较珍视,同学们都需要分析一些“我的世界1820”的相关知识。那么小编同时在网络上汇集了一些有关“我的世界1820””的相关资讯,希望看官们能喜欢,兄弟们一起来了解一下吧!

邓鹏

资本主义的不平衡发展,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体系内的一个重要命题。从二十世纪早期著名的列宁论断,到下半叶颇具影响的世界体系理论,都反映了人们对资本主义这一现象认识的持续深化。世界体系理论对当代资本主义建构的一个主要模型就是所谓的中心/外围体系,中心国家是少数占统治地位的资本主义国家,是全球资本积累的中心,它总是试图通过对外围国家的剥削或剥离(及限制),维持自我的积累和体系的再生产。外围国家包括大多数边缘性的落后国家,它们的发展是依附性的不连续的。

根据学术界主流的观点,近代资本主义大约以1500年前后为起点,以新大陆的发现、殖民扩张和海外贸易为标志,在欧洲开启了一个财富缓慢积累的过程,到了17世纪后半期,由于工业革命和科技创新,资本积累的速度大为加快,并延续至今。在这个过程中,中心国家不是一个国家,而是一组国家,在中心的内部,始终充满着各种竞争乃至战争,在特定的时段内,某个国家完全可能取得显著优势的霸权地位,按照历史的先后大概依次是西班牙、荷兰、英国、美国等,真可谓你方唱罢我登场,各领风骚数十年。中心的内部,打得是头破血流,但也有彼此默契的底线,就是赢者不能通吃,败者还要搭伙,中心国家作为整体,还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王者。

近年来,国际上有个历史国民收入核算(Historical National Accounting)的研究项目,Broadberry联合世界主要国家的经济史研究者,中国有清华大学李稻葵、管汉晖等人参与,该研究基于大量的历史数据,和历史国民收入核算(Historical Accounting)方法,对历史上的国民收入进行了重新测算,其中关于中国的研究结果,大幅修正了传统的麦迪逊估测,重新刻画了中国在世界经济中相对地位的演变轨迹。这个结果,印证了不少国人(包括我)久已有之的印象,中国有着辉煌的过去,曾经是具有中心潜质的国家,却在五百年来斯文扫地,不仅被逐出中心地带,百年前更是沦落至万国金字塔的最底层。而这个局面,到了新中国的建立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才得以根本的扭转。

经济总量是人们最常用的一个指标,公元1000到1978年,中国GDP在世界总GDP中的比重先升后降,峰值为1600年的34.6%,到1820年仍占32.3%。西方国家工业革命后,中国GDP在世界总GDP中的比重断崖式下降,1952年和1978年分别仅占5.2%和4.9%。转折点在1978年,中国的经济份额快速回升,2017年重新回升至18.2%。然而,这个指标没有考虑到人口变化的因素,因而有很大的局限。中国的人口数在过去的一千年里经历了一个不断加速的上升过程,在1000年约5900万,1600年约1.6亿,1820年为3.81亿,1952年为5.59亿,1978年为9.56亿,2008年为13.25亿。借用人均GDP指标,能够剔除人口变化的影响,更有效地衡量中国在世界经济地位的相对变化。

为简化及量化分析,这里首先提出一个简明清晰的三层世界体系(中心/外围)模型,以世界人均GDP指标为基本单位,中心发达国可以粗略的定义为人均GDP为基本单位2倍以上的国家,中等国定义为人均GDP为基本单位的70%至2倍之间的国家,落后国定义为人均GDP处于基本单位70%以下的国家。这里的中等和落后国严格意义上都处于中心的外围,发展也会打上程度不同的依附的烙印。

其次也要强调一个特别的时间节点,以1820年(工业革命)前后为界限。在1820年以后,世界经济进入资本主义全面发展时期,无论是总量还是人均都在加速地发展。世界人均GDP由1820年的704美元(1990年可比口径,下同),至1952年2260美元,2008年的7614美元。但在1820年以前,世界资本主义尚处于萌芽与草创的阶段,工商业与金融资本积累缓慢,整体工业化现代化程度很低(荷兰以贸易资本为主,晚期英国卷入工业革命,但占比有限),所以人均GDP水平长期停滞在一个低水平上,1500年717美元,1700年759美元,1820年704美元。

有了这些基础,我们就可以先看看中心区域的情况。在1550年~1700年,荷兰是最主要的中心国家,其人均GDP为同期基本单位2.5~3.3倍;1820年,英国已彻底超越荷兰,成为具有全球领导地位的国家,同年英国的人均GDP为基本单位的3.3倍。到1952年,美国成为绝对优势的中心国家,人均GDP对基本单位已高达4.6倍,直到2008年仍维持在4.1倍。值得注意的是,上述数据都是按照购买力平价折算的,没有考虑中心国家的贸易与金融霸权,也没有考虑国际不平等交换的影响,如按照国际汇率计算,中心国家的优势地位无疑会更加显著。

HNA项目对传统研究的主要修正在于,中国曾有经济较为发达的古代时期,大约在公元900至1000年间(大致在北宋),人均GDP大约达到1500美元,在1500年以前的古代可谓高至1500美元,应为世界经济曾经攀登过的巅峰。按照近代的标准,北宋的人均GDP达到世界人均水平的2倍。假如遵循同样的逻辑,当时的中国应该算是当之无愧的中心国家吧,对国史熟识的朋友应该是可以找到不少史料可以作为旁证的。这里就值得特别的追问,宋代中国极可能是一次早期资本的萌芽与发育时期,也极可能是古代中国之于近代资本距离最近的一次。

惜乎国运不昌,命途多舛,受制于边疆连绵战事与最终的外族入侵和降伏,这一大有希望的跨越以失败告终。即便明代及清代早期,江南地区的富饶地带仍反复尝试原始的商业与手工业资本积累,但都没有办法达到曾有的高度。以人均GDP的指标衡量,大致在1000美元上下波动,略高于世界平均水平,但仅及基本单位的1.3倍,颓势已显,前路迷茫。彼时中国已不再是近代意义上的中心国家,与之鲜明对比的是,中世纪的意大利城邦,已走在世界贸易的前列,其人均GDP达到基本单位的2倍(1400年)。

经济的衰败,在18世纪显著加速了,人们却在所谓的康乾盛世里迷失了,因为GDP总量还在增长。大约一个世纪的时间(从1700年到1820年),中国人均GDP从1089美元跌落至623美元。这一时期中国人口由1.6亿猛增至3.81亿,而土地耕种面积却几乎没有增加,在单位亩产难以提高的情况下(绿色革命已是二十世纪下半叶的事件),陷入了马尔萨斯意义上的绝对贫困陷阱。这一转折具有决定意义,其一是中国人均GDP开始低于世界均值,并长期维持在较低的水平,不仅近代资本积累陷入困境而迟迟无力突围,人均粮食拥有量的减少与农村土地分配的不均,更是导致了连绵不绝的失地(少地)农民的生存危机。19世纪下半叶的太平天国运动,20世纪上半叶中共领导的农民革命战争,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对这一危机的回应,中国的农村社会陷入了一个风起云涌的革命和动荡的时期。其二,从19世纪开始,资本积累在欧美日等中心区域显著加快了,世界在日益分化为宗主国与殖民地,也就是当下中心与外围世界体系的前身。随着世界人均GDP均值的上升,中国的人均GDP对基本单位的比值持续的跌落(虽绝对值没有明显减少),直到1952年,仅为基本单位的24%,沦落为最为落后的边缘国家。剧变伴随着屈辱的半殖民地近代史的整个进程,有着辉煌与光荣过去的国度陷入了可能亡国灭种、开出球籍的深重危机,期盼着有浴火重生、救亡图存的日子。

从历史人均GDP的维度,转折点是从新中国的建立而非民国时期开启的。民国四分五裂,一穷二白,没有能力摆脱马尔萨斯式陷阱,最终地毁灭却可以部分归责于它。现代化重启于1949年,人均GDP由538美元(1952年)到978美元(1978年)。很多人低估了改革开放前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就。这一时期步履蹒跚,出现过严重的挫折,特别是大跃进与饥荒,损失极为惨重,教训必须牢记。另外,由于世界经济处于上升期,国内人均GDP对基本单位的比值也没有缩小。但我们也应看到事物的另一方面,经济总体仍保持增长,即便速率较慢,人均GDP也回升到一千美元的水平,扭转了三百年来的下降趋势。土地改革的完成,加上绿色革命(化肥的普及)和杂交水稻的成功,极大地促进了对马尔萨斯陷阱的历史性突围。更为重要的,1949年革命统一了全国,奠定了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基础,脱离了这一基础性条件,改革开放,经济腾飞皆难以实现。

改革开放的成就举世瞩目,从1978年到2017年,中国在世界的经济份额从4.9%快速回升至18.2%,人均GDP对基本单位的比值,更是由0.22上升到1,绝对值更是超过8000美元。远高于北宋曾经达到的历史峰值,也远高于现代化的1500~2000美元启动平台(借鉴荷兰、英国及其它国家的实例)。经过四十年的努力,中国彻底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,一举进入了中等收入国家的行列,这是市场开放与国有制经济共同结合的产物。与其它大部分中低收入国家的依附性发展不同,中国的发展带有自主中心的潜质,因为它拥有庞大而统一的国内市场、拥有国有经济占主导地位的投资体系,拥有一个国有银行为基础的融资体系,拥有渴望富民、强国和世界和平的十几亿勤劳勇敢的人民。只要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建设路径,不断协调和完善市场开放与经济平等的共同结合,不犯大的政策失误,不卷入国际战争,中国崛起和复兴的势头仍将延续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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